Masker.

【宗みか中秋24h】Lustre

宗みか中秋24h·塞勒涅的桂冠

9.10 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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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rning:有紫砂描写  


不知道是第几次。

玩偶被恶意裹挟,狠狠地掼在地上,发出破碎的哀鸣。

他像一只面对豺狼的幼兽,心中满是不甘,却没有胆量也没有能力去反抗。

天是铁青色的,像不苟言笑的青石板;云是静的,像调色盘上干硬的颜料。空气潮湿浑浊,压在他薄薄的脊背上。

为什么,为什么是我呢?

他在心里哀嚎,手指紧紧的绞着衣角的蕾丝,又被一下推倒在地。

"变态""怪物""不男不女"

话语噼里啪啦落下,淋湿他的衬衫。那些人慢慢散去,剩他跪在草坪上,像是感受不到膝盖下的碎石和湿冷的泥土的破布娃娃。
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,把自己藏进堆满废弃布料和破旧玩偶的阁楼里,融入晦暗阳光下的尘埃。

"去死吧"

虚空中有声音在对他呢喃。眼泪折射出夺目的光,好像有金发碧眼的神明对他伸出手,指引他走向那片绚烂的白光。

再醒来,他对上祖父担忧却清澈的眼,视线所及是一片纯白,混杂着没散去的消毒水味。他看到沉默的祖父从手边提起他曾无数次见过的,有些泛旧的牛皮箱。

他看着祖父打开有些红铜色锈迹的搭扣,端出一个显然被人精心擦拭过的玻璃盒。

隔着玻璃,穿着精致华丽的古董人偶坐在绸缎之中,金发如阳光倾落,一双静谧的碧绿色眸子像是幽深的潭水,清澈的倒映出他怯懦的灵魂。

金发碧眼的神明,他想着,也许是这样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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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是一片黑暗。

他站在高台,做俯瞰众生的帝王,以手中丝线操纵声音起落情绪浮沉。他骄傲肆意,光芒万丈,像是凌驾于世界的王,睥睨四方。

他从高台陨落,满身伤痕,在泥潭中深陷。

好像阳光永远穿不透那层厚重的窗帘,好像清水永远洗不清他身上的污浊。

他把自己藏在那座阁楼的角落,用毯子将自己埋没,好像还是那个在雨天任人打骂的孩子,亦或是尘封在库房里早该过期的结满蜘蛛网的破旧玩具。

仁兔…影片…Valkyrie…他的青春。

在电闸拉下的那一瞬间,随着场馆内的灯光一起熄灭,坠入那座无声的炼狱。

"去死吧""去死吧"

台下观众的脸扭曲成一个个异兽,张开血色的口,露出獠牙,狰狞而张牙舞爪的迫近,像是要将他吞噬。

他是不应该存在的怪物,是不合时宜的帝王。

手上的一道道伤口像是一张张狞笑的嘴,反复撕扯和啃咬着他千疮百孔的灵魂。

他恍惚看到粘稠污浊的血色里,那道属于他的白色光晕。他跌跌撞撞的跟上那个背影,带着丑陋的笑容。

门开了。

来人似乎不想叨扰角落里的人,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进了房间。似乎端着什么,偶尔还有几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。

那人将盘子轻轻放在他的腿边,用着生疏而又黏糊的日语劝说着。这样的时光早已重复数阙,那人却不厌其烦。好像有什么倏忽颤了颤,逼着他抬起头来。

他抬手挡住许久不见光的眼睛,被迫从那片黏腻的血霾中抽离。不知何时钻进阁楼的阳光倒映在面前人琥珀与琉璃色的眼眸中,汇成金色的海洋。

天亮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"生命的最后,是不是可以见到缪斯女神呢"

他在工作室的桌上,做出了这样的决定。

es大楼建立后,一切好像步入了正轨。他在巴黎的进修大约也可以说得上一帆风顺。只是在最近的创作中,遇到了一个并不算简单的问题。

生命,是艺术中最常见也最复杂的主题。

他坐在椅子上,画下新的设计稿,又干脆的撕下,揉作一团丢进废纸篓。

从太阳升起到月亮落下,从朔夜到月圆到残月。他始终无法创造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,他感觉自己就像两年前机械的人偶师,强迫着腐朽的零件正常运行。

也许是安逸的日子太久,让他忘记了颠沛与陈疮。

目光触及手腕上的暗红,他轻轻的低头,靠在了手臂上,盼望着缪斯女神的出现。

他好像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,从蹒跚学步,到备受欺凌,到独当一面,到坠入深渊。他似乎从来不是被必需的那个人,家族有足够优秀的兄长姐姐,es有着众多的团体,世界所需要的只是艺术与天赋,而不是渺小的一个斋宫宗。

他的眸子暗了暗,像是褪色破碎的硝子球。

好像有光从他手中的玻璃球经过。他很笃定,光的那头便是他始终寻找的缪斯女神。于是他伸出手,试图抓住那束光。

光的尽头是一双眼睛。

从绝望的琉璃,到憧憬的琥珀。

从布满尘土,到熠熠发光。

那双眼睛的所有人并不完美,甚至与他所求之缪斯截然相悖。那人有些笨手笨脚,有着些许过分的善良,但那双眼睛,始终在他的背后,做他的影,做他的信徒。

他抓住了那道光,或者是,那道光拽住了他。

像是从噩梦中惊醒,又像是从极夜中离开见到太阳。他抬眸,停下了刀刃。简单的包扎后拿出逐渐能够熟练使用的智能手机,定下了最早的一班回国的飞机。

他想见他的光,最好是立刻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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